嗓子怎么哑成这样。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岑溪握紧手机, 低声说道。
安苳似乎松了口气:“没事就好。”
她说完, 沉默了一瞬,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,又似乎是要说的话太多,不知从何说起。
岑溪也不说话, 她们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,持续了十几秒钟。
直到安苳缓声问道:“岑溪……你是和朋友一起住吗?”
岑溪听着她近在耳边的低哑声音, 轻声说道:“我自己住, 她住另外一间房。”
这个“ta”落进安苳耳朵里,让她心湖中荡开一圈不平静的涟漪。
这人是女人,还是男人?ta和岑溪关系如何?
可是……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问这些。
她带着鼻音小声说道:“那你好好玩。”
岑溪“嗯”了一声, 咬了咬唇, 还是硬着心肠说道:“安苳……谢谢你送花给我。那天我心情不太好,很抱歉。有你这样的朋友, 我其实很开心。”
安苳缩进被子里,眼前光秃秃的床头柜开始变得模糊,眼眶涌上了热意,她强行压抑住哽咽,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嗯。”
岑溪那边没说话, 安苳抹了抹眼泪, 又问道:“那……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她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,压都压不住, 岑溪想忽略都难。
岑溪深吸了一口气,轻声说道:“我不回去了,直接回京城。”
“以后你来京城,可以来找我,我请你吃饭。”
她语气一派云淡风轻,没人知道她现在的难过,她甚至不想被安苳知道。
她不是那种浑浑噩噩的糊涂人,有些事何须经历,远远看着就该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。
过不了多久,她会忘记安苳,安苳也会忘记她,再见也只是普通的熟人。
耳边隐隐约约的压抑哭声让她心脏钝痛,却没有打动她坚硬的理智。
“好……我知道了。那……再见。”安苳断断续续地说着,每一个音节都在敲打着岑溪的神经。
“嗯,拜拜。”她神情紧绷,回答道。
“叮”地一声,安苳挂断了通话。
她蒙上被子,眼泪不值钱地涌出来。
岑溪这次说得更加明确了,她们之间只是朋友。
她好难受,好难过,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……
不想跟岑溪做朋友……
这一晚,岑溪仍然没睡好。安苳压抑的哭腔总是在耳边响起,好像她做了很对不起安苳的事情,在遭报应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