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点东西，我缓回来一些。

将自己那根切下来的小指均匀的分成四份。

分别镶嵌在那四套柳枝手脚的中心处。

“巧巧，你之前问我，问我为什么不狠狠的惩罚宋家的人，一方面我没法判断双方的对错，我不是神明，没有这个资格。另一方面，山菟……它不是百姓口中的兔子精，菟是带草字头那个菟，取词‘於菟’，指的是老虎。山菟是强大而凶猛的精怪，我喜欢她的地方，是她有能力，却不吃人，而宋家人毫无心理负担的吃她，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吃人的凶灵。”

摆放好四肢，我将蛊虫药丸塞进山菟的嘴里，手掌在她喉咙处揉了几下，总算是咽了下去。

蛊虫瞬间奇效。

而最核心的，还是我的那些骨肉！

它们在被蛊虫附着上的一瞬间，就开始急速的吸收营养，然后壮大，跟山菟的血肉融合起来，形成一个椭圆形的肉球，这个肉球，在跳动！

如同心脏一般跳动。

而山菟手脚的所有经脉都是由这肉球延伸出去的。

就像是在编织一张世界上最复杂的网，用这网撑起一片血肉，撑起这世上最为精密的“天然仪器”！

我蹑手蹑脚的将她整个包裹好，剩下的事，就要交给时间了。

李长风来看了一眼。

他上下打量一通后，又伸手在山菟的头顶上摸了一下。

走出门后才叹了口气，背对着我说道：“后铸四心，成五心朝天之相，经此造化，这精怪要么得道，要么成魔……”

此时他转过头来，很认真的问道：“你能承受这些后果吗？”

我摊了摊手，笑道：“果然是瞒不过您，至于后果如何，那都是将来的事，这不光由我来承担，也要由全人类来承担。”

“哦？你也信奉人类原罪，说人类是世上第六次灭世天灾的鬼话？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

我耸了耸肩膀：“我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，劝你也不要去考虑，想得深了怕是要走火入魔。”

“臭小子！”

李长风白了我一眼，就离开了。

离开的时候说道：“今天晚上好好休息，明天就是正日子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就在我忙活山菟的事情时，集市上来了一批人。

火急火燎的赶往方家的摊位，直接把店主给揪了起来。

“那副山水画呢？”

“啊？六叔，您这是干什么啊？您放开我，大家都看着呢，我不要面子的？”

店主看了眼四周，脸一下子就红了。

方家六叔沉声说道：“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，快说，你从库房里面翻找出来的那副山水画到底哪去了？”

“六叔，不是您老同意拿过来卖的吗？还说那玩意不值钱，随便找个冤大头卖出去，卖的钱我自己留着就行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

六叔立即激动起来。

并且下意识往身后的人群看了一眼。

其中有一个中年人走了上来，眯着眼睛盯着六叔，冷笑一声，说道：“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
店主有些疑惑，歪着头问道：“这谁啊？我们方家的事都敢管？”

“闭嘴！”

六叔一下子就急了。

赶忙在他耳边说道：“这是方文，之前外出历练的大少爷！”

“啊！”

店主愣了一下，赶忙一个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，陪笑道：“是大少爷啊，方才小的不知道您的身份，多有失礼了……”

“这都无关紧要。”

方文眯着眼睛问道：“那副山水画，你卖了没有？”

店主苦着脸摇头道：“没卖。”

“在哪？”

“呃……那……”

他指了指地面上一堆纸灰，还有半根烧剩下来的画轴。

“你把它给烧了？！”

方文的表情立即一变，周身散发杀气。

店主赶忙将之前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，他不敢添油加醋，实事求是事无巨细的把整件事都给说了。

方文马上就让人找来当时的目击者，两相对应之下，确认就是这么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