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没有事。”
我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。
不是毒,但却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,还不传染,这就有些奇怪了。
任何病症,尤其是会溃烂的病症,那总是细菌或者病毒爆发的地方,碰到了,就会被感染到,甚至比直接接触毒素更加危险。
沾上一点,就要扩散全身,这明显是病毒啊,可又不会传染别人……
这很奇怪。
我走近去看一看,先看那些接触者,看他们是否真的没有被传染,发现没有只有,也去确信了钱包没有说谎,这才走到伤者身边,伸出食指,悬在对方的头顶,细细感受上面传来的细微能量。
人,是有能量的。
比如热能。
人会向外不停的释放热气。
这热气中会夹杂着一些东西,会反应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。
我能感受到这名伤者的痛苦。
因为他每一次呼吸都在犹豫。
不呼吸的话,人肯定就会死。
但只要呼吸,他就会无比的痛苦。
我能感受到,因为那些分泌物全都在表达着他此时的疼痛。
人是精密的生物。
是的,可以用精密这两个字。
人在长时间处于痛苦的时候,身体会自行调节。
分泌出多巴胺和肾上腺素,一个可以让人心情愉悦,让精神振作起来,另一个,则是可以让神经忽视掉一些疼痛,或者说,让神经在某些感知上敏感,又在某些感知上迟钝。
这很难调节,但肾上腺素做到了。
可是如今这个人的身体中,却明显没有这种物质的分泌。
这会意味着什么?
疼痛,匪夷所思的难以忍受的疼痛。
有一种酷刑,将人捆绑住,然后扔进一个黑漆漆的房间,只在额头上滴水,这微乎其微的伤害,却能让一个人精神很快崩溃掉。
我面前躺着的这名伤者,就在承受这样的酷刑,不,确切的说,要比这个酷刑还要严酷无数倍!
因为当肾上腺素消失的时候,骨头自然的磨损,都会化作针刺一样的疼痛,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人的心智。
更不要说他这每一次呼吸。
骨头就像是裂开一样,每一个肺泡都在痛苦呻吟。
而这样痛苦的结局,却只有腐烂融化。
“想到医治的办法没有?”
我转头问着。
钱包叹了口气,说道:“什么办法都用过了,现代医学的,中医的,还有奇门手段,全部都用过了,但……哎。”
我眼皮跳了一下。
因为我发现……我知道怎么医治这种病!
确切的说,是我能治的好,但并不知道治疗过程。
我第一时间就想要把这件事说出去,可话到嘴边,却犹豫了。
救不救?
见死不救,这种事好像有些过了,尤其我跟我钱家的关系不错,互有交易不说,我也挺看好钱包这个人的。
有他这样的滚刀肉在,钱家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也能挺得住。
看一个家族是否长远,不是看他们有多少能够前进的地方,而是看他们能否在跌倒的时候摔不死!
所以我想救。
可是救了就会有大麻烦。
首先是别人都救不了的人,我却救了,这会给人一种探寻究竟的念想。
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,千古不变的道理。
另一方面,救他们我就相当于选择了站队,结果到时候钱家防范我,其他势力防范我,就连厂子怕是都要防范我。
对我而言,这不是一个好结果。
救人,反倒要付出代价。
一句“心安理得”,是要花费大价钱去换的。
就如同扶起一个摔倒的老人。
其实世界从未变过,不是说善良有风险,而是做任何可以改变他人的事,都是有风险的,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。
钱包看出了我的犹豫。
他眉头跳了一下,左右看了看,然后凑近了小声问道:“大师,莫非……您有救治的手段?”
我禁不住翻了翻白眼,这家伙,真是鬼精鬼精的。
简单一个表情都瞒不了他。